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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5月4日
第2565期
 

【專題】泰澤——賦予生命意義

泰澤團體、香港聖公會和天主教香港教區為東亞地區青年於5月2日晚上至5月5日在諸聖座堂和九龍華仁書院及聖依納爵小堂舉行《泰澤東亞青年聚會》,主題為「期盼超越一切的希望」,期望與會的500多位青年攜手成為「希望的朝聖者」,與旅途中的教會在茫茫前途中重燃「希望」,共融同行。

早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香港聖公會已開始為青年信徒舉辦泰澤朝聖之旅,今期《教聲》由兩位不同時間被泰澤改變生命的青年分享他們的故事。另外,適逢正教會神學家出版泰澤著作中文版,我們也藉此時機跟大家分享。

 

靈修不是方法,是與上帝同在


在泰澤認清信仰的王靖(右三)


現正就讀大學二年級的教友王靖是「信三代」,小時候已隨家人返教會,只是年紀漸長,她自覺沒有把上帝放在心中重要的位置,「從前信仰好像是爸爸媽媽給我的,而不是我自己的,我知道上帝一直都眷顧我,但是我看不到跟他的關係,基督教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宗教。」後來她受教會的導師、朋友鼓勵,來到泰澤體驗了一星期,就在這一段以上帝為主軸的生活,令她的眼界改變。

「我去泰澤本身有個期望,是想學習如何靈修。」泰澤獨特的祈禱方式,讓王靖沉浸於上帝的同在,並發現靈修的可能性,「現在慢慢去理解靈修這件事,並不是一個技巧,而是跟上帝相處。」重要的不是用甚麼方法,而是如何進入與上帝的相交,「我沒想過可以用唱詩來靈修,有時候我不會唱,純粹看歌詞默想也可以靈修。」

除了體會靈修的意義,王靖更在泰澤認清自己與上帝的關係,泰澤逢星期五晚禱紀念基督受苦,設有「Praying around the cross」的祈禱環節,在晚禱中修士會把泰澤耶穌苦架平躺,禱告者可以排隊,輪流按手在十架上禱告,王靖本來也不太清楚意義何在,一心只想效法眾人去排隊,直到她跪下來,雙手碰到十架,眼淚卻不期然一直流淌,「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只是看着聖像,忽然感到自己很不配,自己一直都沒有當上帝是一回事,但為甚麼他這麼愛我?」這份覺悟,令她重新思考以往的生活,特別是事奉的心態,「我整個中學生涯都覺得自己跟上帝沒甚麼關係,所以那時候的事奉很疲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只是老師叫我做便去做,但當真的明白跟上帝的關係後,會很自然有一個動力去事奉,心態已經不同了,我也相信這才是上帝悅納的事奉。」 

 


 

回到香港,王靖把這份感動轉化成行動,參加大學的門徒訓練,裝備自己,「在泰澤遇到的一切人與事,讓我覺得很真心,我估計這就是天國的感覺,一直覺得天國跟人間很分離,我有一個救恩拿了免死金牌,肉身死了之後就會上去,我就在天國很開心,但泰澤的生活讓我想起主禱文說『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原來我們作為信徒,其中一個願景就是將天國帶入人間,現在看到就覺得很震撼。」泰澤的經歷,讓王靖認清自己與上主的關係,也確立信仰在她生命中的位置。

 

修和:異中求同的共融

泰澤每年均會於天主教香港教區以及香港聖公會中各邀請一位青年人到當地生活,身為聖公會教友的John於2014年藉此途徑赴泰澤生活三個月,成為泰澤的「長居者」(permanent)*。

「長居者」(permanent)
泰澤的長居者不是指他們如修士般長居於泰澤,任何青年人如在泰澤居住三星期以上,會被稱為「長居者」(Permanent),他們在服侍上會有更大的責任,協助泰澤每天的運作,離開泰澤後,亦會有泰澤的修士與他們保持聯絡,建立他們的信仰生命。

作為「信二代」,加上年輕人的強烈自我意識,John坦言到了讀大學的階段,才開始認真看待信仰,但也因此反思家庭從小灌輸給他的信仰,「在香港,信仰變得功能化,我一直覺得家人某程度上有點『迷信』的,媽媽很投入自己的教會生活,每個星期日都要很早起床,她也經常祈禱,彷彿是為自己的益處祈禱,但是這樣的信仰跟信仰黃大仙有甚麼分別?」

也是在這個時期,他有機會來到泰澤體驗不一樣的信仰,重複的頌唱短誦與安靜的禱告方式,讓John發現禱告的不同形式,同時也發現自己不懂祈禱,「聖經說我們本身不懂祈求,是聖靈用說不出的嘆息為我們祈求,這打破了我對於祈求的理解,祈禱可以是與上帝聊天,但更進一步,禱告就是與上帝相遇。」John明白到單純為不同的事情祈禱背後,更重要是抓緊上帝的同在。

 

  

 

泰澤讓John反思信仰,也驅使他嘗試從心底重修與家人的信仰分歧:「我以前很不理解她的信仰,以至於我見不到她的生活,但泰澤有一個說法是:嘗試不要只看不同的東西,而是看我們大家相同的東西。」John深切體會基督信仰是個「為他」的信仰,從這個基礎上,找到與家人在禱告中的共同點,「我最記得媽媽有一些寫上代禱意向的文本,她為我爸爸那邊的親友祈禱,又為自己家的親友去祈禱,還有教會裏的人。」媽媽把所愛的人放在心裏,體現了基督信仰的核心,從前John看為迷信,現在卻覺得敬虔,「我未必認同她,但我知道她是有信心,在盡諸般的義。」

修和,是泰澤一個很重要的精神,John在信仰的踐行方式上修和了與母親的分歧,回到香港,當時正值社會衝突愈演愈烈的時候,作為諸聖座堂的教友,因靠近衝突現場,John便向牧師提出每晚開放聖堂,以泰澤的靜謐與短誦,修和因衝突而受傷的靈魂,「自己印象很深刻的是,原來我的信仰可以這樣回應社會,有人強調信徒必然要作社會參與,但我的信仰不只是用那種方式去回應,而是看看可不可以在這裏有一個和平的空間,令人可以安靜。」距今十年,John每月仍會在所屬的諸聖座堂協助籌辦泰澤祈禱,讓靜謐與合一的種子在教會以至社區之中發芽生長。


曾在泰澤作「長居者」的John(後排左三)


創造生命的愛火

與會期間,基督教文藝出版社剛好出版由正教會神學家格利民(Olivier Clément, 1921-2009)撰寫的《泰澤─為生命賦予意義》,加深我們對泰澤團體的信仰反省。作者格利民彼譽為二十世紀法國正教會最偉大的神學家,他著作極豐,平生出版了41本著作,期刊中刊載了數百篇論文,思想龐雜,難於整合;他同時是歷史學教授和東正教神學院神學教授。正如泰澤新任院長馬思謙(Brother Matthew)所言,本書不單為讀者刻畫了泰澤團體的寫照,作者更帶領我們這些尋找基督的人,更深入地一同探索人生的掙扎與矛盾,並相信在教會這共融的奧祕中找到生命真實的意義。對作者而言,泰澤正是這共融奥祕的比喻,也是這意義的具體呈現。

 

 

格利民在書中憶述,他出生於巴黎南部一個無神論家庭,死亡的迷思驅使他尋問生命的意義和追求信仰。少年的他博覽群書,曾向印度教和猶太教尋求生命答案,直至1952年,30歲的他才正式受洗歸入俄羅斯正教。格利民的思想常常遊走於不同的傳統之間,致力追求共融,克服彼此表面的矛盾。即使雙親賦予他的無神論背景,他也視為自身信仰歷程的一個重要階段,並沒有輕易摒棄與否定其價值。他的神學旅途兼容並蓄,從不把自己生命旅途中曾經經過的門戶關閉,而是尋找更多扇信仰之門,為人打開更廣闊、更共融的路徑。

本書法文版於1997年面世,他分享自己在泰澤團體生活中所發現的生命意義。如此共融合一的正教神學家在泰澤團體生活中,又豈會錯過這修道群體對生命蘊含的豐富意義呢?

格利民總結其自傳式筆記時如此寫道:「我的工作不是給世人加添法規,而是要提醒他人生命的意義……基督宗教不是由禁令規條組成,她是火,是創造,是光照。」在泰澤團體裏,他同樣發現這份創造生命的愛火,光照着每位到訪者,特別是青年人的生命。泰澤邀請每位到訪的朝聖者進入內在生命的奧祕,在內在生命中,從忿恨到信靠,由最內在人性光輝中,尋回與整體人類、與教會及三一上帝的共融。泰澤的理想明顯與格利民一生尋索的信仰精神殊途同歸,共鳴不絕。

格利民以精煉的筆觸輕描淡寫泰澤這簡樸的聖地,從中探討人生的奧祕。在這開放無私彼此聆聽的群體裏,他發現這群體以自身存在作為人類社會共融的比喻,置身其中,會讓人頓悟個人、社會和教會的關係本應如是。

在國際間戰爭沒有休止、衝突沒完沒了之時,盼望本書能啟發讀者在黑暗中相信光明,在衝突中相信聆聽,在紛亂中相信簡樸,在仇恨中相信愛,從中尋回生命的奧義。

 

  

 

<上文轉載自《教聲》第2565期,如欲閱讀本期《教聲》完整內容,請按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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